午夜故事（2）
*开学以来非常现充……更新没有保证！
*我轩和锋锋一起喝艳酒，啧啧
宿醉常常伴着头疼，于锋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石英表指着五点，他撑着太阳穴努力回忆，勉强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条巷子里，又转头看了眼身边的郑轩，后者还没醒，穿了件背心靠着墙，他垂下来的小臂上印着那个手枪纹身，反而显得不真实起来，像是街头叛逆少年为了耍酷贴上去的图案，大概是酒才醒了一半，于锋鬼使神差地伸了手去触他虎口，指腹描过凸起的纹路，郑轩睡的不算浅，能听到他低低的呼吸声，于锋倾了身子过去，直到手臂被对方刘海轻轻拂过，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的距离之近，压着心跳收回了手。
他把那件压在脑后的衬衫展开了披在郑轩身上，想了想又从钱夹里抽出了几张纸币塞进对方口袋，他身上没有纸，在压皱的烟盒上随手写了句多谢，摆在了criket边上，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向外走，走到巷口时天色已经全白了，郑轩微微歪着头的身影被日光照着，于锋停了几秒，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们下一次再见到又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郑轩那晚刚巧和人换了班，坐在吧台上喝龙舌兰日出，他鲜少喝那么艳的酒，同事还笑问他今晚是不是有泡妹子的打算，郑轩摇头说哪敢啊，兔子不吃窝边草，说着浅浅缀了口酒，他唇色本就偏深，在灯光下更如同是染了酒色，像是挂了露水的花瓣，愈发勾人起来，于锋打大门里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被他半分迷离半分愁的侧脸打动，下意识地向他走过去，脑海里还未盘算好出口要说的话，身子已然坐到了郑轩身边。
他也不矫揉做作打眼色，转头看了于锋一眼，弯了弯眼角，脸上一个浅浅的酒窝，笑意被暖色的灯光也镀上层泛黄书页的颜色。
“你来啦。”他像是和老朋友般打招呼，语气又漠不经心地有如陌生人。
于锋点了点头，没有把“我路过这里好多次，每一次都还是没有进门”讲出来，他叫了杯尼克罗尼，像是为了应郑轩的酒，吧台后的同事调着酒挑着眼角看他们俩，按耐不住好奇问，“你们认识呀？”
“你说呢？”郑轩仰起头问他，一半玩笑一半认真，他的眼神干净清澈，像是还没踏出校门的高中生，纯粹地倒映着天空和校服的蓝。
“猜不出来。”小姑娘笑着道，把于锋酒递过来，郑轩颇有兴致地注视他几秒，问，“要不要玩游戏？”
他又自顾自道，“逢七过，输的罚大冒险。”
这个游戏本是要人多了才玩得起来，郑轩没所谓般就提议了，他玩过的游戏不少，伦敦gay吧里一杯酒可以翻出多少花样，心里不是没数，那些复杂又暧昧的游戏他打定了于锋必然不会玩，不如挑个简单的。
于锋果然点头，都不是第一次玩这个了，两个人不出所料对峙了很久，郑轩期间还懒洋洋地叫了同事来给各加了杯whisky highball，转头叮嘱了句基酒要用黑方，他自己喝波本是人人皆知的，忽的给改了，小姑娘眼神流转了几圈，挂着笑去把柜子里的黑方找出来，一句话也不多说。
讲到最后是郑轩输掉，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记混了还是有意把这场拖了太长的逢七过结束掉，于锋晃着空了的玻璃杯，说，“你唱首歌吧。”眼底里琥珀色压着一点儿似有似无的期待，郑轩一口喝掉剩下的酒，真探了身子和吧台后的小姑娘求情，让她给开个暗箱。
DJ让开了身子，抱着吉他下了台，郑轩调了调话筒，往身后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好像是伴奏太难找，他皱了下眉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递了过去，低低的伴奏声就响起来了。
“随便唱唱，就用了原版，多担待。”他把话筒拉近说了这么几句，第一句就唱了起来。
"Play down my lover
Like we are undercover"
歌曲听上去的确耳生，于锋不惊讶郑轩听冷门，却惊讶了郑轩唱摇滚，他做好了郑轩抱着吉他唱给我一支兰州的准备，迎来的是他微微闭着眼睛打着拍子的和弦。
台上的灯就留了一盏，于锋在下面向他举杯，做了个bravo的口型，郑轩不知是看没看到，霎的一笑歌曲就转入了高潮。
" Fuck all the rest
And forget the rules
Like all the girls and boys in my school
Questions for questions
I've got a question"
他嗓音听上去比平时略要哑些，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于锋前一秒还听得出神，下一秒郑轩就偏了头直直地看过来，视线不带半分偏差地投在他身上。
"Would you ever dance with me like that"
于锋端着酒杯的手指节一紧，一瞬间差点以为心脏要跳出胸腔，他面上仍是旧神色，铺天盖地大浪滔天的情感有如给他换了一副新血肉一般。
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郑轩已然倒了杯波本站在他面前了。
台上DJ重又唱起了民谣，他微微笑着，好似刚才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中指上两枚戒指借着玻璃的反光映在酒液里。
于锋眨了眨眼睛，“我知道有个地方的波本很好喝，”他晃着手里剩个底的尼克罗尼，灯光投在杯沿斜插的柠檬片上，“去么？”
郑轩假装思考了两秒，他是G市土生土长，又是行内人，什么酒吧好怎么可能不知道，却又慢吞吞的点点头，“好啊。”笑得像是发现了秘密宝藏的小孩子。